其一:圣杯战争
等待了许久,无聊的课程总算是结束了。威尔逊独自一人来到了附近的图书馆。
时钟塔的图书馆,拥有着世界最大关于魔术类书籍的藏书量,凝聚着自时钟塔成立以来魔术师们的智慧和研究成果。只要是跟魔术相关的知识,这里应有尽有,作为学习的场所是不二之选。
威尔逊从书架翻下了各式的书籍,堆积起来如小山一样高。
“圣杯战争……”
取下小山最上头的书籍开始阅读。首先要了解所谓的『圣杯战争』。
…………
『圣杯』(Grail),最早的传说源自于基督教,是救主耶稣曾用于盛酒的杯子,杯中蕴含着无尽的魔力,拥有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力量,一向被认为是万能的许愿机,目前魔术协会已确认发现的拟似圣杯数量达七百个。
而源自于遥远的东方国度,由『爱因兹贝伦』『间桐』『远板』三支家族以第三魔法为基础制成的冬木大圣杯,是魔术协会目前发现的最为接近真正圣杯的存在,启动的话将会如传说中的一样,成为蕴含无限魔力的万能许愿机。为启动大圣杯而举行的仪式,就称之为『圣杯战争』。
与圣杯具有相性的七人将会被选中成为Master(御主),御主藉由圣杯的魔力各自将存在于过去与幻想中的『英灵』的灵基自『英灵殿』中召唤,灌输至Servant(从者)的容器中,使其现界,并为自己所使役。
七骑Servant分别对应七种职介。
——剑之骑士(Saber)
以剑作主要武器,拥有能够完全无视现代魔术的高额对魔力,位列三骑士的第一位,数值在各个职介中最为均匀,以近身格斗见长的职介
——枪之骑士(Lancer)
以长枪作为主要武器,位列三骑士的第二位,综合数值仅此Saber,相较之下有着更高的敏捷,以速度见长的职介。
——弓之骑士(Archer)
以射击作为主要攻击手段,位列三骑士第三位,拥有失去御主也能继续行动的能力,以强大的宝具和攻击距离见长的职介。
——乘骑者(Rider)
以乘骑物作为主要武器,拥有能够驾驭幻想中的生物(幻想种)的能力,持有着最多宝具的职介。
——魔术师(Caster)
以魔术作为主要攻击手段,综合数值在七个职介中最低,但是能够制造魔术工坊来协助战斗的职介。
——暗匿者(Assassin)
数值除了敏捷外在各职介中都不突出,但是拥有能够完全隐藏气息的能力,擅长于暗杀战术的职介。
——狂战士(Berserker)
舍弃了理性以获得更强大的基础数值,能够单凭巨大的力量左右战局的职介。
——乃是各自象征着天使之羽七重阶级的职介。
所谓从者,乃是曾经名留青史,奠定传说的英雄的化身,绝非是一般人类的使魔所能够比拟的。即便用能够毁灭一座城市的现代武器来与他们相较也不为过。
每一个从者都持有着由各自的事迹,传说,理想升华而成的最强幻想——『宝具』,从者的『最终武器』。是人类幻想本身的具现,凌驾于现代人类的一切神秘,甚至拥有着能够重现传说的力量。
倚靠庞大的圣杯魔力暂得肉身,再现于世的他们是无比强大的存在,不被物理法则所拘束,驾驭着人类幻想中最为强大的力量,粉碎钢铁,撕裂大地,甚至贯穿苍穹。
尽管从者只是反映英灵灵基的一个侧面,但同样有着英灵生前的记忆与尊严。人类的力量是不可能驾驭得住幻想的存在的,因此,圣杯赋予了每个御主三划令咒。
令咒由庞大的圣杯魔力构成,对从者拥有绝对的命令权,每下达一道命令就会减少一划。御主凭借令咒使役从者,并以此联系从者。同时,令咒也成为了御主的标志。一旦失去令咒,或是将令咒使用殆尽,那么作为御主的身份也将丧失。
『圣杯战争』就是基于这样的前提下而进行的一场仪式。七个御主使役各自的Servant,以超越人类的形式进行斗争。
最终能够实现的愿望只有一个——
因此,御主与御主之间纠纷,从者与从者间死斗。无论如何,这场仪式最终都会演变成为厮杀。
相互猜疑,相互斗争,在这个过程中为大圣杯积攒魔力。
直至只剩最后一人。
当这一切都被完成的时候,才是完整的『圣杯战争』。
遗憾的是,目前为止还没有完整举行过圣杯战争的记录。
大圣杯被制造后,为了打开通往「」的孔,作为御三家的三支家族曾联合先后举办了三次圣杯战争,但是因为各种因素的阻挠,三次圣杯战争无一例外失败了。
并且在第三次圣杯战争期间,因为军队的介入,大圣杯被盗走,创造大圣杯的御三家也因此走向衰落,冬木市的圣杯战争就此结束。
而后,大圣杯的制作方法被公众于世,于是世界各地的魔术组织陷入了一阵制作大圣杯的热潮,爆发了各式各样的亚种圣杯战争。但是,这些亚种圣杯战争大多规模极小,没有令咒、缺少魔力、人数不足,这些问题在亚种圣杯战争中不在少数。而且,因为缺失了最关键的部分(第三魔法),所有的亚种圣杯都不过是残次品,没有能够真正通往根源的孔。据说还有圣杯战争顺利举行圣杯却爆炸了的记录
而就在数年前,一支家族宣称自己拥有了大圣杯,并预谋脱离时钟塔,成立新的魔术协会。为了对抗这支家族,时钟塔启动了非常时期机制,额外召唤了七骑从者,原本七人混战的圣杯战争变为了七对七的圣杯大战。大战的最后,大圣杯遭到了破坏,下落不明。
自此,圣杯战争几乎已经在世界上销声匿迹了。
…………
“感觉就像是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看了些无用的东西……”
在了解了『圣杯战争』后,威尔逊发出了这样的感慨。
根据时钟塔的记录,这场仪式在几年前起已经不复存在了。
“果然只是恶作剧吧。”
拾起信封,重新打量了一番。
漆黑的颜色,越是看着,就越会感到不安……
“嘛,算了……”
漫不经心地放下了信,然后准备将书重新放回原位。
但是,不详的征兆终究还是出现了——
“好痛!”
右手忽然被灼烧了一般,连刚刚搬起的书都摔到了地上。
往出现痛感的部位看去时,鲜艳的红色刺激着眼睛——
三划令咒。
“等等,这可不是开玩笑的……”
…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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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二:埃尔梅罗Ⅱ世
鲜红的颜色会令人不安,对于镌刻在右手上的圣痕来说更是如此。
『自己到底被卷入了怎样一场仪式』威尔逊自己也有产生这样的忧虑。
过去不曾对『圣杯战争』有所了解的自己却偏偏得到『这个东西』。
该做些什么,威尔逊本人完全不明所以,因此向某人求助是必须的。只是,在这异邦的国度,能给自己提供帮助的恐怕也只有『那一个人』了。
于是,特地从时钟塔跑到了城区来……
…………
伦敦的早晨,尽管处于深冬季节,倒也不寒冷。太阳才刚刚升上天际,正是阳光柔和的时候,沐浴在曙光下,很舒服。
呼吸的话,能够隐约察觉到水汽,温和的,也在令人舒适的范畴。
今天也不失是个好天气。
作为工业革命发起地的城市,至今仍是留存着大量复古风格的建筑,优雅而恬静,这样的气氛算不上讨厌,只是也不大喜欢。
“到了,是那家伙的公寓呀……”威尔逊停在了一栋红棕色的建筑前,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了,但还是不由得捏了把冷汗。
层层叠叠的藤蔓和丛生的杂草还算是可以一笑置之,最吓人的是红棕色的砖墙和烟囱的各处都生着裂痕,每当有风吹过的时候,都有碎屑啪啦啦地往下掉,整座房屋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,似乎轻轻一推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倒下。
在欧洲,古旧的住宅是有很多,但这栋绝对是个中翘楚。就算保守估计,它大概也存在了有一百年以上了,甚至可能是工业革命时期就已经存在了。
“这真的是现代人能住的地方吗……”每来一次,威尔逊总要像这样吐槽一遍。
而他要找的『那个人』,就居住在这栋老古董里。
小心翼翼退开玄关大门的同时,还得时刻担心房屋会不会接二连三地倒塌。
在屋内的设计上,门厅同时也相当于是楼梯井,设置在中央的螺旋楼梯通往一、二、三层,每层的门后就是出租屋。
顺着螺旋楼梯走上了二楼,然后停在了某个房间的门前。
“这个时间,他应该在吧……”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一会。不过还是很快决定敲了敲门。
“请进。”门的那一边是一个极富磁性的男声,但语气不怎么热情就是了,没有半点要欢迎客人的意思。
“打扰了。”
屋内的景致和威尔逊预期的无误,内部装潢完全就是廉价公寓的样子,虽说还比较宽敞,但因为随处都摆放着各种杂物而让室内空间狭隘无比,从成堆的书籍,看上去有些年头的书桌到发了霉的吃剩下的面包,几台家用游戏机,应有尽有,让房间拥挤得令人难受。
威尔逊第一次主动来这里已经是他刚到时钟塔的时候了,至于为什么他不愿来,原因也显而易见吧。
无论怎么说,这样杂乱的环境绝对不在常人能够适应的范畴。
“喂,你就不能花点时间打扫一下家里吗?”威尔逊以其带着嫌弃的眼神扫过凌乱的屋子一眼,然后往沙发的方向走去,走的时候还不得不小心是否会踩到什么东西。
沙发上悠哉地躺着某个男人,身着白色衬衣,嘴里叼着点燃的雪茄,正专注于自己的游戏中,乍一看已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,但仔细端详的话,会发现实际的年龄要比看上去的年轻得多。
比较奇特的是那头黑色的长发,明明长期处于杂乱的环境中,但只有头发相当整洁,能够看到精心打理留下的油光。
明明连杂乱的屋子都懒得打扫,不过却会特地花时间打理头发,在常人眼中未免是个怪人,但用魔术的常识来说或许也不是不可以理解。
这个男人就是威尔逊所要找的『那个人』。
Lord.埃尔梅罗Ⅱ世,时钟塔仅有的十二君主之一,现代魔术科君主,尽管在魔术水平上只是二流,却有着令人瞠目的知识量,被同行的人称为『魔术破坏者』,据说能够得到他的教诲的学生,都成为了一流的魔术师。
但是,就据威尔逊的了解,这个君主除了拥有超出常人的知识量外,平日里基本就是个有点严肃的,喜欢宅在家里的阴沉男,比起传统的魔术师怎么都会显得不那么正经。
但是认真起来的时候也许该说过于正经了……
“君主先生?”
试探性地问了一句,但一时没有答复。
往他的电视屏幕瞥一眼,他正在玩着某个策略游戏,名字,没记错的话是《大征途》吧。好几次来的时候都有见到他在玩,看来也是热爱到某种程度了。
觉得忽然打断别人的话或许不大好,所以也没有继续接话,心想着等他忙完再问吧。
然而,等了许久他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。
“韦伯先生?”
时过片刻又问了一句,只是这句不同于第一句是礼貌的问候,语气中带着抱怨,而且冷漠。
“说过多少次了,要叫老师。”君主以同样冷漠的语气接下了威尔逊的话,这时方才放下了手柄。
再往他的电视屏幕看去时,可以看到显眼的GAMEOVER字样。
“是是,老师……”威尔逊敷衍地说道。尽管表面上叫着老师,实则没有半点尊敬之意。
奇妙的师生关系……
“话说格蕾今天没有来吗?”从进到屋子时起就总觉得少了些什么,扫视四周时,发现这里除了自己和君主就没有别的身影了。
“来了,不过被我委托去买东西了。”
“哦,那还真是遗憾了。”
遗憾,这样的话不能算是谎话。到这样的公寓来,唯一能期待的就是跟可爱的女孩子见上一面,然后小谈几句话。期盼落空的话,怎么也会有些失落吧。
——不对,本来就不是为了这种事情才来的。
君主深吸着嘴边的雪茄,吐出一缕白烟,然后便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中。
“主动来找我还真是少见呢,有何贵干?”
不绕任何弯子,直接问到威尔逊的意图。
——正合我意。
“是因为这个。”在君主视线能及的地方举起了右手,三划鲜红的印记一览无遗。
“!!”
君主的脸上写出了惊讶——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,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。
不过,这样的惊讶没有持续太久,他很快就皱起眉头,神情严肃了起来。
也正是从看到君主这样的反应时起方才意识到,事情恐怕远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简单。
“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的?”
“知道的话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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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三:亚种圣杯战争
稍等片刻过后,原本穿着邋遢的埃尔梅罗Ⅱ世此时换上了正式的西服,端正地坐在威尔逊对面。整洁的样子,与几分钟前判若两人。
“在『圣杯战争』理应不复存在的今天,对于你所得到的『令咒』,能解释一下吗?”
换上正装之后,就连说话的感觉也不一样了。更加肃穆,也显得正经了。
“不是说过了吗,解释得清的话就不会特地来找你了。”
威尔逊无奈地耸了耸肩。正如本人说的一样,自己对『圣杯战争』,以及令咒的来源这些都几乎一无所知。
他从口袋中取出了那封不详的信,摆放在桌子上,递到了埃尔梅罗Ⅱ世的面前。
“大概是被用了某种魔术,忽然出现在我的口袋里的。看了这个的话或许就能知道些什么了吧。”
“这个……”埃尔梅罗Ⅱ世接过信封,漆黑的颜色让敏锐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警觉的光。
拆开了信封,将信的内容打量了一番后,眉头却皱了起来,神色变得凝重,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
“怎么了?”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劲的威尔逊如是问道。
但是君主没有马上给出答复。他仅仅是板着脸,很快地将信折好,送入信封中,然后重新递到了威尔逊面前。
接着,他取出了一根雪茄,相当娴熟地剪掉烟帽,然后用打火机点燃,凑到嘴边。
——这个人要思考什么事情的时候总会这么做。
从口中吐出的白烟,烟味并不很重,还算是在能够忍受的范围,但对威尔逊来说,这样的气味是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的。
——难以理解。自己大概和喜爱烟草的人士都很难谈得来吧。
然后,埃尔梅罗Ⅱ世才正襟危坐地说道。
“处境不太妙呢,威尔逊,这是关系到性命的问题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这背后的缘由并不清楚,但是有一点,埃尔梅罗Ⅱ世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。
在这样的气氛下,就是威尔逊也不得不严肃了起来。
“你应该听说过吧,十年前我参加过一场圣杯战争。”
君主忽然提到了自己的事。
“听说过。是亚种圣杯战争吧。”虽然一时没能想到这件事与自己有什么关联,但因为了解过所以就脱口而出了,“迄今为止有记录的规模最大的亚种圣杯战争,虽然是凑齐了七个御主混战,但最后整场仪式还是以失败告终了。”
“既然有了解,那我就直说了吧。你所收到的那封信和我曾经收到的是一样的。”
“欸?一样的是指?”
“十年前那场圣杯战争开幕前,我也受到过一样的信。”
“!”
稍微有些惊讶,然后也对埃尔梅罗Ⅱ世接下来要说的话产生了股不详的预感。
“那场圣杯战争的记录你应该翻阅过了吧。协会将那场圣杯战争定义为『规模最大』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有足够七个御主。要说为什么,因为协会除此以外也没有更多的记录了。仪式的过程中发生了些什么,具体有哪些参加者,这些情报不曾有其他知情者对外公布过。”
“然而你就是那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之一……”
“你接下来想说的是『你一定知道些什么隐情吧』。很遗憾,对于那场仪式,我所知晓的事情少之又少。实不相瞒,协会那微乎其微的记录就是我所提供的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一时无话可说。埃尔梅罗Ⅱ世也暂时没有接下去说,倒是刻意顿了顿,轻吮嘴边的烟草。尽管很迫切想要听到下面的话,但只能等埃尔梅罗Ⅱ先发话。
“在见识过那个亚种圣杯之后,几年前的圣杯大战上见到真正地大圣杯时,说实话吓了一跳。”
“是因为比起亚种圣杯,大圣杯的规模过大吗?”
“悄悄相反,虽然被称为亚种圣杯,但是在规模上和魔力纯粹度上都能够与真正的大圣杯媲美,甚至要在其之上。也正因为如此,十年前协会就曾派人对那个亚种圣杯进行回收,但是没有结果,那个亚种圣杯被判断为『已经遭到破坏』。本来这场亚种圣杯战争应该就此宣告终结的……”
“但是在十年后的今天,这场亚种圣杯战争的死灰又出现了复燃的先兆……”
所谓先兆,也就是此时正躺在桌面上的那封漆黑的信……
『圣杯战争』,使役凌驾于人类神秘的幻想,由七个御主赌上性命进行的厮杀,这样的一场仪式……
“关于十年前那场圣杯战争的档案,虽然协会将其更详细的内容列为机密,不过,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下。”
埃尔梅罗Ⅱ世开始讲述起了十年前的那场仪式。
“那场圣杯战争于远东的中国秘密举行,身份被确定的参与者除了我以外,还有我的恩师肯尼斯主任。你这样的『新人』或许不认识他,但是那时的他可是闻名魔术界的『天才魔术师』,曾经的降灵科主任。”
不知为何,提到『肯尼斯』这个名字的时候,埃尔梅罗Ⅱ世会带着一种极为强烈的情感。虽然正如其本人说的一样,威尔逊并不知道君主口中的『肯尼斯』到底是谁,但想必一定是他相当敬重的某个人吧。
“仪式开始之前,恩师和我收到过一样的信。本来的话,年轻时候的我并没有想参加这样一场仪式的意思,但是我的恩师却说了『去调查一下吧』之类的话,让我作为『助手』协同他去参加圣杯战争。那个时候并不清楚恩师有什么意图,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高傲的他会向自己寻求帮助。
圣杯战争中,我所召唤的从者是骑兵(Rider),而恩师的则是剑之骑士(Saber)。
虽然也是被选中的七个御主之一,但是年轻时候的我并不够成熟,也未有觉悟,基本是在恩师的帮助下才保持着『没有被马上淘汰』的状态。
恩师的实力很强,但是却从来没有主动进攻过其他御主,被袭击基本也奉行着『能躲就躲』的原则,和他一贯的风格截然不同。甚至在进行仪式的时候我都怀疑过,『他真的是恩师吗』之类的问题。
令人匪夷所思的是,圣杯战争进行的期间,作为圣杯所在地的城市出现了很多奇特的自然现象。
第一天是持续了一整天的夜晚,第二天是浓厚得像水幕一样的雾气笼罩了整个天空,第三天是万里无云的晴空中却看不到太阳,第四天是连绵不断的狂风暴雨,第五天是出现的是大范围植物的凋亡……总而言之,是已经能够被纳入神秘的现象。
至于发生了些什么,我完全没能理解,但那时候的恩师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,并且不断地重复着『不能让这场仪式进行下去了』之类的话。当我向恩师询问的时候,却未能得到任何的答复。”
说着的时候,一阵敲门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埃尔梅罗Ⅱ世的话。
在埃尔梅罗二世的一声『请进』之后,推门而入的是一个披着兜帽的姑娘,手里提着看上去有相当重量的包裹。
“……”
看到与埃尔梅罗Ⅱ世一起坐在桌子旁的威尔逊时,女孩稍微感到了些诧异,而这份诧异表现在了沉默上。
“哟,格蕾!”威尔逊朝女孩打了声招呼,是用与面对埃尔梅罗Ⅱ世时截然不同的表情——灿烂的微笑。
而见到威尔逊此时举止的埃尔梅罗Ⅱ世却无语地捂起了脸。
“师父?”对于这样的状况,女孩有些迟疑,不由得歪头,向埃尔梅罗Ⅱ世投去疑惑的目光。
“对不起,格蕾,我和威尔逊稍微有些话要谈,你的课程先延后,坐下来等一下吧。”
“嗯……”女孩没有多说话,点了点头,乖乖地听从师父的话,坐到沙发上等待着。
“那么继续吧。”
安顿好格蕾后,埃尔梅罗Ⅱ世接着说道。
“本来的话,圣杯战争应该是由七个御主使役七骑从者进行厮杀才对,但是十年前的那场仪式在进行到一半时,却出现了打破规则的异样存在。
——第八个御主和第八骑从者,以及不隶属任何御主的第九骑从者。
第八骑从者是Archer,第九骑从者是Assassin,方便起见就先称为ExtraArcher和ExtraAssassin吧
——也正是从这些额外(Extra)的参与者出现后,整场圣杯战争的历程都变得奇怪了起来。
大概是从第四天开始吧,ExtraArcher开始无差别地攻击其他从者,因为那个ExtraArcher强得不像话的实力,其他的从者一个接一个地败在了ExtraArcher手里,尽管在恩师的帮助下,我暂时逃过一劫,但终究还是在第五天的清晨被淘汰了。
ExtraAssassin的情况则与ExtraArcher相反,无差别地在帮助其他从者……不,应该说是特地在与ExtraRider在作对。
恩师命令失去了从者的我躲在他的魔术工坊中,因此圣杯战争接下来的过程我也没有能亲眼看到。
两天之后,恩师回来了,并且被告知了ExtraArcher已经被击败。但是理应成为了圣杯战争赢家的恩师却对圣杯的事情只字不提。是否已经得到了圣杯,还是自己将圣杯破坏了,这些事情都没有被告诉我。
当然我也有询问恩师有关圣杯的事情,但他只是这样说道『现在的你不需要了解那种东西』『这场圣杯战争不可能会再出现了』。
然后,在搭乘返回时钟塔的航班时,恩师他突然去世了。似乎是因为某种诅咒,心跳骤停。
因为恩师的逝世,这场圣杯战争在当时的时钟塔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然而,尽管协会派出了大量人力搜寻圣杯战争的痕迹,但都几乎无果,唯一的记录就是我现在所说的经历。”
埃尔梅罗Ⅱ世的经历就此述说完毕。而『埃尔梅罗』这个名号,也正是那场圣杯战争后,受“义妹”所迫,从肯尼斯主任那里继承而来的。
一想到自己那『可爱』的义妹,埃尔梅罗Ⅱ世不由得胃部一阵抽搐……
“真的是疑点重重呢。问题一个接着一个。”
听罢埃尔梅罗Ⅱ世的叙述后,威尔逊得出了这样的结论。同时也确实意识到了一件事——
『圣杯战争』,忽然被这样的重担压住,几乎要喘不过气……
“据信中的后注,这场圣杯战争的举办地是同样位于远东的日本冬木市……”埃尔梅罗Ⅱ世的眼神在这屋内游离不定,似乎想说些什么,却又犹豫不决。
“虽然是个不情之请,但是,威尔逊,我想委托你一件事。”
犹豫之后终于开口说道。
恩师不希望当年不成熟的自己所了解的圣杯……
明明说过是『不可能再现』的圣杯战争,却如梦境般出现在了自己面前。
“参加这场圣杯战争,把圣杯的缘由调查清楚。”
“真是强人所难的请求呢。”
会这么说也是意料之中——毕竟是要堵上性命的厮杀。
“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你——”
“等等,我可没说过要拒绝。”
少年饶有兴趣地笑着。
人的本性之一——好奇心。
同埃尔梅罗Ⅱ世一样,少年也想知道。
这一切之中的缘由。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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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四:英灵召唤:Caster
依旧是在那个杂乱的公寓里,不过此时只有威尔逊和格蕾二人。
威尔逊坐在沙发上,摆弄着埃尔梅罗Ⅱ世的家用游戏机。而格蕾则静静地坐在沙发的另一端,一言不发。
空气安静得有些尴尬。
“唔……”大概已经是第十次了,电视屏幕上放出“GAMEOVER”的字样。
“这真的是给人玩的游戏吗……”
不由得抱怨道。这个游戏从整体难度上来说,和威尔逊曾经接触过的都不在一个级别。
“……”
格蕾往威尔逊这边瞥了眼。他的样子,已经几乎要因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而崩溃了。
“师父的话就能玩很好。”心里想到了这样的话,经过思考,认为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。
稍微想劝威尔逊放弃,但没等话说出口,他的脸上却又马上恢复了干劲。
“这个游戏有两下子嘛,看来不得不采取一些『作弊手段』了。”
咦?作弊手段?
就在格蕾思索着那会是什么的时候,威尔逊微微一笑,摘下了眼镜。
同戴着眼镜的时候的天蓝色不同,眼镜下的那双眼睛是分别是金色与银色,绮丽地就如宝石一般。
隐约记得那应该是威尔逊的家族传承下来的魔术刻印……
重开一把游戏,但这次的操作与前几次完全不能相比。
完全正确地预料到了敌人接下来的行动,并做出与之最有利的动作,简直就像——
『能够预知未来』。
那是……是那个吧。
『魔眼』
这个时候方才回想起了师父曾经教授过的知识。
正如其名,由眼球构成的魔术刻印。不同于一般的魔术,发动条件为『看到』或是『被看到』。而威尔逊的情况则有些特殊。
一个月前,师父将威尔逊从北欧带来时钟塔时似乎有说过——
『能够抓住光的魔眼』。
但那具体是什么,没能记住,或许应该说是当时就没有理解。
不可思议的神秘之物……
从遇见师父的时间来说,威尔逊是后辈。但不同于作为前辈的自己那样笨拙,威尔逊是个很有天赋的人。师父教导过的魔术马上就能学会,师父讲述过的知识马上就能够理解,也从来不会因为笨手笨脚而把事情搞砸。
——就连『圣杯战争』这样的仪式都能够有勇气和资质参与。
和什么都做不好的自己截然不同,是一个什么都能做好的,优秀的人……
“怎么了?格蕾,在烦恼着什么的样子呀。”
一句话,打断了格蕾的思考。
烦恼着什么的样子?本来格蕾认为自己应该没有露出过什么表情才对。
“不,没什么。”
不承认。
就算真的在烦恼着什么,格蕾也会因为不想让别人担心而闭口不提。
“你真的不怎么说话呢。”
“……”
威尔逊述说的是事实。自从到了时钟塔以来,自己几乎就没有主动和别人说过话。
仔细想来,威尔逊也一样很少主动和别人说话,但背后的缘由不同,自己是因为『担心说错些什么』,而威尔逊则单纯地因为『不屑与人交谈』。
——这大概就是差距吧。
没有察觉到的时候,威尔逊已经重新戴上了眼镜。几乎是与此同时,门那边传来了把手转动的声音,紧接着就能看到推门而入的埃尔梅罗Ⅱ世。
“虽然花了些工夫,但总算是瞒过协会那边了。”一面说着的时候,踏着大步迈进了屋子里,从大衣下取出了一个盒子,摆放在了桌子上。
“找到适合你的圣遗物了。”
“哦?”
听到『圣遗物』这个词时,威尔逊霎时兴奋了起来,凑到埃尔梅罗Ⅱ世的身边来看。
盒中的是一面碟子大小镜子。灰白的镜面,模糊到几乎无法观测其中的像,镜框的四周镶嵌着各色的水晶作为装饰,有如彩虹般华美。粗糙的镜面与其精致的边框没有一丝协调之处,就像是把本来就无法兼容的两样事物强行拼接在了一起。
所谓圣遗物,是由英灵生前所持有或者与其渊源很深的圣物,在圣杯战争中通常被作为媒介来召唤英灵。
“这是谁的圣遗物?”
“格林兄弟。这是他们两位生前曾持有的魔术礼装。”
“哈?”
“不用惊讶。这只是我的义妹的收藏品之一,费了一番努力才从她那里弄来的。”埃尔梅罗Ⅱ世以平静的口吻说着,“既然要调查,那么召唤魔术师(Caster)显然才是最好的选择。用这个圣遗物的话就能召唤出格林兄弟的二者之一了吧。”
“唔……比起这种近代的人物,我更想见识一下神代以前的英雄呢……”
“好了,既然有就不要挑三拣四了。据时钟塔已有的记载,过去的格林兄弟也是能称得上『天才魔术师』的角色。”
埃尔梅罗Ⅱ世放下了衔在嘴边的雪茄。
“今晚就开始召唤仪式吧。”
“欸!?但召唤从者不是需要圣杯魔力才行吗?”
“这点你放心吧,我可是特地选了消耗魔力最少的Caster给你。只要借助这附近的地脉魔力完成召唤,接下来维持Caster的现界就几乎不需要消耗魔力了。总之,等到了冬木市再进行召唤的话就太迟了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埃尔梅罗Ⅱ世的话给威尔逊一种『只是想早点看到传闻中魔术师』的感觉……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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埃尔梅罗Ⅱ世将圣遗物带回来时已经是几近黄昏的时候,没等过多久,夜幕便降临了。
在距离时钟塔有相当一段距离的郊外,地面上镌刻着某个由水银构成的圆形阵式,阵的中央摆放着作为圣遗物的镜子。
“这附近的地脉魔力应该足够支持召唤了,也不会轻易被时钟塔那边发现,真是个不错的地方。”环视过四周,确认没有其他人后,又往夜空看了眼。
——是个满月的晚上。
“好了,可以开始了。”
全部条件都已经准备就绪。埃尔梅罗Ⅱ世向威尔逊说道。
“嗯。”
作为回应地点了点头,但这种时候,无论如何都会有些紧张。
“开始吧……”
深呼吸,然后对着水银阵抬起刻有圣痕的右手,开始了吟唱——
“血脉以为媒介,
命运以为格局,
吾等之声高呼汝之名讳,
蒙蔽双眼的混沌以利刃斩破,
阻断前路的邪恶以利刃刹穿,
诞生于血脉,束锁于命运,迷失在崩坏的临界点吧。
宣告,汝之身听吾号令,吾命寄汝之长剑。
应圣杯的召唤,若顺从此意志、此义理的话便回应吧!
于此起誓,
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,
吾愿诛灭世间一切之恶行,
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,自抑制之轮而来,天平的守护者呀!”
每一句吟唱之后,都伴随着阵中更强力的风压,更耀眼的光芒。魔力源源不断涌入阵中,凝聚着构成从者肉身的第五元素……
终于在吟唱结束的瞬间,魔力达到临界,某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阵中——
“成功了吗?”埃尔梅罗Ⅱ世带着期待走到威尔逊身边,然而看到的却是威尔逊迟疑的样子。
“不……这个不可能是格林兄弟吧……”
再往水银阵中看去,埃尔梅罗Ⅱ世也露出了与之相同的神情——
“对不起……”那是有如蜜糖般甜美的女孩的声音,娇弱无比,甚至带着哭腔,“我是玛丽塔……”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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